失語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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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數碼化的年代,小編身邊不少事物都積極地數碼化起來:信件、對話、相片、文件以至音樂都由房間內雜亂無序的物件搖身一變為硬碟中的 0 與 1。音樂的發展亦如是,英國經典老牌金屬樂團 Black Sabbath 主音近日就在訪問中指,新生代樂隊大幅以電腦程式取代樂器創作音樂,令樂團的藝術價值漸漸流失。

音樂正失去其藝術價值

作為在音樂界 – 尤其是在搖滾與金屬樂領域中先驅的 Black Sabbath 主音 Ozzy Osbourne 在一次訪談中提到,曾經有一次 Ozzy 主動詢問新晉樂團的團員想不想一起「jam 歌」,對方竟反問什麼是「jam 歌」… 而當 Ozzy  解釋指 jam 歌就是一起合奏音樂,創作歌曲的時候,依賴電腦創作音樂的對方又指要先評估電腦能否做到 jamming …… 以致 Ozzy 慨歎此樂團的藝術價值基本上已經所剩無幾,而事實亦的確如此。

 

人類的共同語言

自人類由個體步向群居生活,大多個體都未建構出具廣泛識別性的語言前,音樂就是連接個體之間的語言:一切反應、情感的表達都藉由各式各樣的音樂、旋律來表達,在有需要時再輔以舞蹈。所以稱音樂與舞蹈為人類的原始語言,亦非誇張。

在語言體系的完善尚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當時,樂譜的存在就可謂天方夜譚:那麼到底大家是如何交流呢?答案就是「jam 歌」了!人們各自就地取材,以自己熟悉的方式和器具去填補現場缺乏的音頻。大家或許素未謀面,更使用着截然不同的語言,但種種障礙都阻礙不了一曲又一曲輕快優美樂章的誕生。

小編在外地時,不免會與當地人因外表及語言上的差異而產生隔膜;但隨着餐廳音樂響起,大多現代社會所建構的屏蔽都一一被房間內的優美旋律穿透;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落的歡笑聲與互相交換生命閱歷的美好時光。

作為人類的原始共同語言,音樂的表達形式不應只局限於特定樂器的專業使用,或更極端地以電腦軟件製作出一段介乎 0 與 1 之間的序列,配以精雕細琢的歌詞,清晰有序、毫無破綻地被收錄、被演奏。在放下樂器轉投電腦軟件設備的同時,喪失的大概不單單是具創造力的音樂,各種情感、畫面的交集和透過音樂與有緣人溝通的機會於將隨之而消失。當大家都過份依賴文字作為作品中的主要載體,大腦皮層下的「音樂部門」活動與靈敏度都會漸趨遲鈍,或多或少失去與各種美妙聲音間的聯繫。長此下去,音樂新生代或會完全成為「電子音樂」的年代。

即使老牌前衛金屬樂隊如 Dream Theater 在其鼓手暨創團人之一突然宣布離團後,在重新招募鼓手的考驗中亦分別有演奏特定歌曲、jaming 與演奏繁複段落 riffs test 的即興合奏部份。創團人之一的結他手 John Petrucci 更於討論中指出,鼓手可以在樂團中完全發揮其作用、演奏歌曲是一回事;但能夠在音樂層面上對進行中的事情作出理解則更為重要。由考驗中 3 分之 2 都和 jamming 有關就可見,樂手對樂器的熟悉度固然重要,但對音樂的體驗與理解才是最根本的原素。

 

若各位讀者有觀看外國的音樂演出,或會發現,不少位置為唱和音及樂手的黑人在演出時不免都會較同台的其他樂手都更眉飛色舞。曾有朋友問薰,為何黑人總是能夠將爵士樂演繹得更細膩感人?

「撇除文化背景使然,他們較我們更懂得透過音樂展現埋藏在靈魂中的感覺與畫面,而且他們更懂得細味旋律間的意義」

▲ 薰曾於早前介紹過的 Maggot Brain 就是由黑人結他手 Eddie Hazel 以近乎全即興演奏創作而成的佳作!

 

缺乏感情的音樂,是欠缺靈魂的音符,是失語的旋律

以音樂創作人或一隊樂團而言,不能夠隨時與有緣人 jammuing 其實已可謂自廢一半武功;就如一名識字之人,卻只能夠在固定的空間中書寫規範的內容,不能夠任由思緒與情感作導,即席揮毫。以藝術角度而言,不算是啞巴嗎?

每隔 14 天,就會有一種人類語言消失,到 2100 年就會有將近半數 – 多達 3500 種語言無聲無色地消失於空氣之中;仍被使用的人類語言尚可苟且多數十年,但人類的原始語言呢?當一種語言消逝的時候,我們失去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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