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門,是阿拉伯地區文盲率最高的地區。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2013年的數據,也門全國識字人口不足一半,只有六百萬。當地人普遍認為女性一生最重要的是結婚生子,更有一種說法「女人一生只有兩次踏出家門:結婚和出殯」。讀著這些資料,不禁令我 unwire 小吉鼻酸。
傳統習俗不鼓勵女性就學,但不代表她們就屈服於現實限制之中。除了偶然在新聞見到那些自焚自毀以明志的例子之外,今次《隱性的聲音:亞洲女性攝影展》中,來自巴勒斯坦的羅拉鮑薩 (Laura Boushnak),一系列七幅的也門女性肖像,配上相中人的自白,細說著他們對接受教育的執著。
其中一名相中人,年紀跟我 unwire 小吉一樣大,但她已經經歷了兩段失敗的婚姻:第一次在八歲時被迫輟學成婚,一年後離婚收場、另一次在十四歲時,許配予六十歲的老人,作為第三個妻子。十八歲離婚之前,她生了三個孩子。對於香港人來說,這是多麼的難以想像,又何其的震撼!十八歲,在我們的城市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年紀,但世界另一邊的她,已經是三子之母。雖然命途坎坷但她仍然相信,教育是改變命運、改善生活的出路。離婚後她一個人生活,面對種種伊斯蘭世界對失婚女性的冷嘲熱諷,終於考入大學,目前是工商管理系一年級學生。
七張面孔被黑色頭紗包著,只有一線眼睛可以辨析。每一雙眼睛背後,她們都克服了多少逆風,才能站在鏡頭面前。她們沒有使用暴力,也沒有責罵持不同意見的人,只是一直相信,並且以自己的生命實現理想。掛在走廊牆壁上作品,我們只得抬頭看著,彷彿是策展人刻意的安排,叫觀眾用仰視的目光向她們致敬。
小吉從藝術中心展廳的玻璃窗望過去,不遠的地方也正在進行香港人的抗爭。即使客觀環境如何不利,大家仍然冒著胡椒噴霧和催淚彈出走來。命運不是定論,只是一個角力的空間。正如接受教育無分男女一樣,小吉相信票選領導人也不應該有任何階級、性別的限制。只要相信,只要力行,我們一定可以。
「如果你想要的,不是長輩所控制你的樣子,不是世界所規定的樣子,請你一定要勇敢地為自己站出來,溫柔地推翻這個世界,然後把世界變成我們的……」──蘇打綠主音吳青峰